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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山素季70岁了。

6月21日,昂山素季与她带领的全国民主联盟(National Leaguefor Democracy)来自全国各地的上百名中央委员会高层,在仰光Roral Rose 饭店举办了一个盛大的庆生宴,并邀请了多国外交部官员、缅甸国内、外与民盟友好的政商人士以及媒体参加。

70岁在缅甸是个神奇的数字。缅甸有句古话:七十岁就是生命的尽头,以后的日子只能叫“走运的岁月”(lucky age)。

素季似乎有意要反驳这句古话。

生日会上的昂山素季

庆生宴上,她步子轻快,精神矍铄,神情自信。似乎是一次精心的安排,素季把生日宴庆与民盟参选前最重要的一次中央会议捆绑起来,并在会上发表了一次久违的讲话。讲话只持续了大约十五分钟,内容简短而直接,传达了她对民盟对接下来的选举的期望与要求:获得压倒性的胜利。

“民盟一旦参选,是为赢而来”,素季对即将到来的大选非常兴奋,“但我们的胜利将不仅仅是这个政党的胜利,也不是任何个人的胜利,而是人民的胜利”。她补充道,因为这意味着人民、反对党可以通过选票战胜一个独裁的政府。

这次讲话可视为一次内部竞选演说,它回答了外界和内部都非常好奇的几个大问题:民盟会参加这次大选吗?民盟如何挑选大选的候选人?民盟相信这是一次公正的大选吗?

因为2008年由时任军政府修订的缅甸宪法,阻止直系亲属为外国国籍的昂山素季参选总统,今年4月,素季宣布,如果宪法不作修改,不能保证选举的公平、公正,那么民盟并不排除会全党罢选。

虽然这不是民盟第一次对抗独裁政权而选择罢选,但这一次不一样。实际上,民盟没有不参选的理由。在民盟许多高层眼中,与其坐以待毙,把选票白白“送给”已火力全开的由前军人政府内阁转型而来的现任执政党团结与巩固发展党(Union Solidarity and Development Party),不如抓住任何使民主力量得以增长的努力。昂山素季本人也一再公开表示,在任何国家,民主并非一簇而就,民主也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她同时表示,民盟推选的候选人必须全数公布其本人、其妻子还有子女的所有财产。同时,必须与民盟签订协议,允许民盟日后对其本人和家人进行仔细的资产审核(这一要求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民盟高层在记者会上向我解释,这是一剂反腐预防针,希望能增强民众对民盟候选人的信任。2010年后,民盟党员人数急速增长,有钱的商人、甚至政客纷纷加入民盟,使这个代表底层人民声音的政党变得更为复杂、多元。

素季表示,民盟很快会决定是否参加今年的选举。下周,缅甸国会将讨论是否应该修改阻止昂山素季竞选总统的有关宪法条例。如果民盟选择参与新一届政府大选,而昂山素季仍旧无法参选,民盟或许会在明年初,也就是年末的国会选举之后考虑推选民盟内部的其他人员,或者与其他党派联合执政。

眼下,民盟内部被广泛认知的名字,除了素季还有现年已88岁的民盟副主席Tin Oo,以及民盟现任秘书长及发言人Nyan Win。但对民盟未来组阁的想像不应该仅限于党内。部分海外流亡人士,或者有声望的政治活动家很可能在大选时加入民盟,充实其人员实力基础。民盟也可能与其他政党结盟,组成联合政府。早前,缅甸国会议长瑞曼主动表示希望与民盟合作,联合组党,但前军方背景出身的瑞曼,并不见得是民盟的最佳选择。

当然,这一切前提是,军方不会再一次宣布宵禁。或许,这也是素季为什么在会上强调,大选期间,维持国家的稳定非常重要。

外界近年有许多对昂山素季近年“亲军人政府”,“背弃民主”的指责与批评,但个人认为,这个所谓转变实则是个伪命题。昂山素季为缅甸带来民主的大目标从来没有改变,改变的是缅甸的局势和她自身的政治实力。

“朋友可以成为敌人,敌人也可以成为朋友”,在会议闭幕时,素季引用了父亲昂山生前这句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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